第二百二十九章：討債上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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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大娘被指責得沒了臉面，氣得低吼：“我心氣兒不順拿她出氣，你又為啥要拿她出氣？覺著她當初被馬匪沾了身子肚子裏有了娃讓你失了男人顏面？那還不是你這做男人的沒本事護著自家婆娘，那日若不是老娘趕巧了去鎮上尋大安，怕是也會被那喪心病狂的馬匪拖了去，你這不孝子定然也不會來救一救老娘！”
“嗤！”這回李大昌不怒反笑。
朱大娘被笑得莫名，一把揪著他的耳朵問：“你笑個啥？笑個啥？”
李大昌一把甩開了老娘的手：“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個兒這臉面，哪個馬匪能這般不長眼的拖了您去，咱山窪子村除了那劉寡婦，還有哪個能及得上阿娘您這容貌。”
朱大娘被說得氣極了，拿起一旁的掃帚就往李大昌身上捶打去。
李大昌一臉暴戾，火頭上正要與老娘動手，便聽得門外‘碰碰碰’的敲門聲……
朱大娘面色一沈。
碰碰碰……
“開門，開門！”門外傳來的聲音顯得有些兇惡。
朱大娘正值火頭，聽著外門這翻敲門，氣得怒吼回去：“誰呀？”
“開門，再不開門老子可要砸門了！”
碰碰碰，碰碰碰！
“開門，快開門！”
這聲音聽著有些不對勁，朱大娘立即放下掃帚打算走了過去。
李大昌卻猛的一把扣住了老娘的手臂，面色蒼白，手指頭都打著顫：“阿娘，不能開，不能開！”
朱大娘意識到了一些：“大昌，你可是賭錢了？”
李大昌害怕又緊張的出聲：“我明明留了旁人的名字，還說了別的村子，怎的還能找上門來，那些討債的會將人砍手砍腳，阿娘，我該乍辦，阿娘救我！”
“你欠了人家多少銀子？”
李大昌伸出了一只手指。
“一兩？”朱大娘問。
李大昌搖頭。
“十兩？”
李大昌低垂下頭，一言不發。
“一、一 百兩……？天殺的！”朱大娘整個人軟塌的跌坐在地，感覺瞬間失了全身氣力，“你怎敢有恁樣的膽，咱老李家打從你與大安呱呱墜地起，便沒瞧見過恁多的銀子，你怎的能有恁大的膽子！”
“阿娘，救我，我不想被砍了手腳，我若被砍了手腳日後還如何給你養老送終，阿娘，救我，救我！”李大昌一下子像換了個人似的，跪在地上苦苦哀求。
朱大娘欲哭無淚，撫著兒子的臉頰無力的搖頭：“大昌誒，你當你阿娘是能下金蛋的母雞嗎？即便將阿娘賣了也值不了恁多銀子，哪怕再加上你這蠢媳婦，當初咱花了二兩銀子娶進門的，你覺著現下還能值多少？”
李大昌被猜中了心思，一臉惶惶看向身後比外頭行乞的乞兒還不如的傻鳳。
沒錯！
他當初便是抱著大不了輸了就賣婆娘的心思才肥了膽，卻不想一輸便輸上了癮，覺得總能撈回一把，一回就成。
哪裏知道……便滾成了一百兩。
一百兩！
即便買了媳婦、老娘還不曉得差到哪輩子去。
“碰碰碰！”
粗厚兇惡的聲音再度響起：“開門，李大昌，老子曉得你人在裏頭！你莊子裏的人都同我說了，你剛剛才教訓了婆娘，你再不乖乖開門，等爺讓人將這門撞開了，定要將你大卸八塊！”
大卸八塊！
李大昌嚇得渾身發軟：“阿娘，阿娘！這幫人說的是真的，真的會將我大卸八塊，我瞧見過欠了債的，被砍了手，砍了腿的……阿娘，救我，救我！”
朱大娘畢竟是當娘的，又只失了一個長子，這二子雖不爭氣不孝順，卻是唯一的命根子。
“跑，快跑！”朱大娘一把將他從地上拉起，扯著往後院門跑去，“阿娘替你拖著人，你快到外頭躲一陣子！”
“阿娘，阿娘！”臨出後門之際，李大昌淚眼瞧著朱大娘，“我身無分文，這大冬日的，不被餓死也會被凍死！”
朱大娘心底一涼，臨走了，這討債的還不忘問自個兒要銀子。
可是能乍辦，自個兒生下的，便得自個兒承擔，她從內衣口袋中掏出錢袋，正要從裏頭拿出一些銅錢，錢袋便被李大昌一把扯了過去。
“這銀子留著也會被那幫要債的收走，不如全數都給我，說不準還能翻個本！”李大昌邊跑著邊說。
翻本？
“大昌，你……”
這不孝子莫不是還想拿銀子再去賭？
蒼天！
朱大娘一把扶住門框才不至於跌坐在地，欺哀苦楚的腦海中隱約浮起多年前的一幕……
當初，那死老頭子便是因著這兩個孽子又是吃酒又是賭錢的拿起板子教訓了一頓，而她自個兒一個勁的護犢子，還指著鼻子罵那老頭是不將大安大昌當親兒瞧，才能那般狠心，現下回想起來，著實悔不當初。
若是當初她未攔著，便讓那老頭子教訓，保不準大安便不會死，大昌也不會這般膽兒肥的欠下恁多的賭債……
碰——！
身後傳來了一記巨響。
朱氏立即拭了拭淚，迅速的將後門合上，栓上栓子。
“李大昌，出來，趕緊給我出來！”
……
荒地，土坯屋外
阿九親眼瞧著一行五個彪型大漢拿著木棍直直的往李家院子走去。
不多時，又見李大昌憋足了氣，腳不沾地的往交界山奔去……
“阿爺？”
阿九有些放心不下，李大昌離開了，屋子裏只剩下兩個婦孺，不曉得會出啥事兒，朱大娘為人可惡，傻鳳卻是個無辜得不能再無辜的。
再退一萬步說，阿爺雖口頭與朱氏合離，合離文書尚未下來，還是一家子，以阿爺外冷內熱的性子，這會兒怕是也是要擔憂上的。
李老漢擡起頭來看了阿九一眼，不副事不關已的模樣道：“尚且還有諸多活計，莫要偷懶！”
阿九硬生生將嘴裏的話又咽了下去，繼續翻著地。
聽著從李家院子裏隱隱約約傳出來的大動靜，阿九又悄悄的將視線投向阿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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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嗤！”這回李大昌不怒反笑。
朱大娘被笑得莫名，一把揪著他的耳朵問：“你笑個啥？笑個啥？”
李大昌一把甩開了老娘的手：“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個兒這臉面，哪個馬匪能這般不長眼的拖了您去，咱山窪子村除了那劉寡婦，還有哪個能及得上阿娘您這容貌。”
朱大娘被說得氣極了，拿起一旁的掃帚就往李大昌身上捶打去。
李大昌一臉暴戾，火頭上正要與老娘動手，便聽得門外‘碰碰碰’的敲門聲……
朱大娘面色一沈。
碰碰碰……
“開門，開門！”門外傳來的聲音顯得有些兇惡。
朱大娘正值火頭，聽著外門這翻敲門，氣得怒吼回去：“誰呀？”
“開門，再不開門老子可要砸門了！”
碰碰碰，碰碰碰！
“開門，快開門！”
這聲音聽著有些不對勁，朱大娘立即放下掃帚打算走了過去。
李大昌卻猛的一把扣住了老娘的手臂，面色蒼白，手指頭都打著顫：“阿娘，不能開，不能開！”
朱大娘意識到了一些：“大昌，你可是賭錢了？”
李大昌害怕又緊張的出聲：“我明明留了旁人的名字，還說了別的村子，怎的還能找上門來，那些討債的會將人砍手砍腳，阿娘，我該乍辦，阿娘救我！”
“你欠了人家多少銀子？”
李大昌伸出了一只手指。
“一兩？”朱大娘問。
李大昌搖頭。
“十兩？”
李大昌低垂下頭，一言不發。
“一、一 百兩……？天殺的！”朱大娘整個人軟塌的跌坐在地，感覺瞬間失了全身氣力，“你怎敢有恁樣的膽，咱老李家打從你與大安呱呱墜地起，便沒瞧見過恁多的銀子，你怎的能有恁大的膽子！”
“阿娘，救我，我不想被砍了手腳，我若被砍了手腳日後還如何給你養老送終，阿娘，救我，救我！”李大昌一下子像換了個人似的，跪在地上苦苦哀求。
朱大娘欲哭無淚，撫著兒子的臉頰無力的搖頭：“大昌誒，你當你阿娘是能下金蛋的母雞嗎？即便將阿娘賣了也值不了恁多銀子，哪怕再加上你這蠢媳婦，當初咱花了二兩銀子娶進門的，你覺著現下還能值多少？”
李大昌被猜中了心思，一臉惶惶看向身後比外頭行乞的乞兒還不如的傻鳳。
沒錯！
他當初便是抱著大不了輸了就賣婆娘的心思才肥了膽，卻不想一輸便輸上了癮，覺得總能撈回一把，一回就成。
哪裏知道……便滾成了一百兩。
一百兩！
即便買了媳婦、老娘還不曉得差到哪輩子去。
“碰碰碰！”
粗厚兇惡的聲音再度響起：“開門，李大昌，老子曉得你人在裏頭！你莊子裏的人都同我說了，你剛剛才教訓了婆娘，你再不乖乖開門，等爺讓人將這門撞開了，定要將你大卸八塊！”
大卸八塊！
李大昌嚇得渾身發軟：“阿娘，阿娘！這幫人說的是真的，真的會將我大卸八塊，我瞧見過欠了債的，被砍了手，砍了腿的……阿娘，救我，救我！”
朱大娘畢竟是當娘的，又只失了一個長子，這二子雖不爭氣不孝順，卻是唯一的命根子。
“跑，快跑！”朱大娘一把將他從地上拉起，扯著往後院門跑去，“阿娘替你拖著人，你快到外頭躲一陣子！”
“阿娘，阿娘！”臨出後門之際，李大昌淚眼瞧著朱大娘，“我身無分文，這大冬日的，不被餓死也會被凍死！”
朱大娘心底一涼，臨走了，這討債的還不忘問自個兒要銀子。
可是能乍辦，自個兒生下的，便得自個兒承擔，她從內衣口袋中掏出錢袋，正要從裏頭拿出一些銅錢，錢袋便被李大昌一把扯了過去。
“這銀子留著也會被那幫要債的收走，不如全數都給我，說不準還能翻個本！”李大昌邊跑著邊說。
翻本？
“大昌，你……”
這不孝子莫不是還想拿銀子再去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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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大娘一把扶住門框才不至於跌坐在地，欺哀苦楚的腦海中隱約浮起多年前的一幕……
當初，那死老頭子便是因著這兩個孽子又是吃酒又是賭錢的拿起板子教訓了一頓，而她自個兒一個勁的護犢子，還指著鼻子罵那老頭是不將大安大昌當親兒瞧，才能那般狠心，現下回想起來，著實悔不當初。
若是當初她未攔著，便讓那老頭子教訓，保不準大安便不會死，大昌也不會這般膽兒肥的欠下恁多的賭債……
碰——！
身後傳來了一記巨響。
朱氏立即拭了拭淚，迅速的將後門合上，栓上栓子。
“李大昌，出來，趕緊給我出來！”
……
荒地，土坯屋外
阿九親眼瞧著一行五個彪型大漢拿著木棍直直的往李家院子走去。
不多時，又見李大昌憋足了氣，腳不沾地的往交界山奔去……
“阿爺？”
阿九有些放心不下，李大昌離開了，屋子裏只剩下兩個婦孺，不曉得會出啥事兒，朱大娘為人可惡，傻鳳卻是個無辜得不能再無辜的。
再退一萬步說，阿爺雖口頭與朱氏合離，合離文書尚未下來，還是一家子，以阿爺外冷內熱的性子，這會兒怕是也是要擔憂上的。
李老漢擡起頭來看了阿九一眼，不副事不關已的模樣道：“尚且還有諸多活計，莫要偷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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